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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自己的孩子只是為了救她:一個突尼斯的故事

突尼斯Choucha營地 3月16日(聯合國難民署) –外表柔弱而平靜的奧馬(Abdullah Omar)現年25歲,遇上別人早慣了面對的艱巨抉擇。因已沒能力撫養一歲的女兒,故決定把其女兒送回遭戰火摧毀的索馬里, 這是他及妻子Khadija遇過最艱難的決定。

是五個月前的事。「晚上我輾轉難眠想著我的女兒,非常擔心她。 」Khadija在大風中的突尼斯Choucha營地告訴我。

對於這一雙年輕索馬里夫婦,這是連串磨難中最不堪的。自他們逃離索馬里之後,經已飽受四年苦難了 — 從與人蛇們一起坐了十天卡車越過撒哈拉,至被監禁在拘留所,到最近於的黎波里被種族暴徒追捕。

現時這雙倦透了夫婦,與同樣為逃離利比亞暴亂的數以百計索馬里人,擠身於Choucha營地內。

「很擔心家人。很擔心我女兒。是真的!」上周一個暴風雨的早上,與妻子和其他家庭共擠在綠色帆布營內的奧馬對我説。「我擔心一旦返回[索馬里首都]摩加迪休會被殺掉。」

來自索馬里、非洲厄立特里亞(Eritrea)及科特迪瓦(Côte d'Ivoire)的難民,佔近數周以來逃離利比亞暴亂的逾20萬人中的小部分。

他們的前路茫茫,不像那些來自較平靜國家如孟加拉等的外國勞工,他們往利亞比去只是暫時的,且現時已開始回家了。

一些人或許獲重新安置。其他可選擇留在其他國家的難民營內。奧馬說:「真的不知道將來可做甚麼。」

他和Khadija的逃亡路始於四年前的摩加迪休,當時支持埃塞俄比亞的臨時政府軍與伊斯蘭法庭聯盟(Islamic Courts Union)勢力發生衝突,迫使他們逃離該巿。其妹妹在駁火中被殺;妻子受了輕傷。

因是家中的長子,其母叫他為了給全家謀出路一定要往外去。於是他和Khadija往蘇丹首都喀土穆(Khartoum)去,在那兒他們被安排與人蛇一起往利比亞,蹲在趟開的萬士達卡車後面牽十日,到了利比亞邊境即被捕。

奧馬被關在撒哈拉中部的監獄五個月。一天他與六個牢房的人(妻子Khadija被送往班加西Benghazi港的一個監獄)決定逃獄。奧馬解釋道:「我們想:與其像這樣生存下去,倒不如試著逃走。」

他們制伏了獄警,逃離監獄。當天有40個囚犯逃獄;20人包括奧馬能走掉。他往北面逃,從妻子在德州的叔叔那兒取得800美元才能保釋她。

Khadija在的黎波里做清潔工人,但不久病倒了。奧馬說他找不到工作。在的黎波里,許多撒哈拉南部非洲人只准許做一些體力勞動的工作。

他們首名叫Rayan的孩子出生後,「妻子病倒了. . .我十分希望女兒與我們一起。但我甚至沒有能力買奶給她飲。所以決定送她走。沒有她在旁,我一點都不快樂。」Khadija在帳篷一角找著,拿出上次他們最後見到女兒時為她拍下的一張照片。

最近一次暴亂始於三周前國家電視宣佈之際,撒哈拉南部非洲人與利比亞人發生衝突,並「在他們家
中將他們殺掉」奧馬說。他和妻子知道這意識著:他們會成為目標。

他們把自己困在住所內兩周,即使沒有食物吃也不敢離開家門。住所四周都設置了掛上綠旗的路障。「利比亞年輕人會截著你,問一些答不上的問題。」奧馬說。最後,一周前這對夫婦付了$200美元給一利比亞司機載他們到邊境。

今天他擔心著朋友們,及仍滯留在利比亞的數以千計索馬里人。每天他都用手提電話,他聽說現時逃走的路線並不安全,亦有謠言指索馬里婦女遭強暴。他承認「很擔心那兒的索馬里人」。

為了幫助一如奧馬及其家人的人,聯合國難民署正於邊境的各難民營給這些家庭提供輔導,有的需要重新安置於第三國, 或者,若不可行的話,在營內或其他國家的社區內提供支援,以及促呼籲衝突地區開放安全的通道給所有平民逃難。

義務翻譯 : Eva 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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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聯合國難民署】

聯合國難民署於1950年12月14日由聯合國大會創立。聯合國難民署負責指導和協調全球行動、保護難民並尋求難民問題解決方案。聯合國難民署致力於確保每一個人享有尋求庇護的權利,並可以在其他國家得到安全庇護,或者在情況許何時自願返回原籍地、就地融入或安置到第三國家。聯合國難民署因其幫助歐洲難民的開創性工作及對全球難民的援助,先後於1954年和1981年獲得諾貝爾和平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