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少女在厄瓜多尔的东道城市留下自己的印记

佐拉(Zohra)和家人一起逃到厄瓜多尔时才11岁。如今,16岁的她在东道城市建筑上创作壁画,以此调和外在世界和她自己创造的世界。

16岁的阿富汗艺术家佐拉从难民同伴的故事中寻找灵感。© UNHCR/Jaime Giménez

16岁的阿富汗艺术家佐拉从难民同伴的故事中寻找灵感。© UNHCR/Jaime Giménez

佐拉对祖国阿富汗的大雪和恐惧记忆犹新。

2016年后,佐拉就没有再见过雪。那一年,她和家人来到了厄瓜多尔的首都基多,但她经常梦见在阿富汗北部的家乡冰天雪地的景色。那些梦里萦绕着曾笼罩故乡生活的恐惧,让她喘不上气。

佐拉的父亲在阿富汗担任政府官员,这使他们全家成为塔利班武装分子的目标。由于往返学校的路途变得过于危险,佐拉的一个哥哥不得不从医学院退学,而另一个哥哥哈希布拉则逃到了印度。

每当我想起祖国,我就感到恐惧。

小佐拉和姐妹们的世界变小了,因为她们也被迫退学,只能闭门不出。

“我们唯一能去的地方是已故祖母的家,”佐拉说,她坐在基多一间小公寓的客厅里。她和她的父母以及五个兄弟姐妹中的四个居住在这里。“每当我想起祖国,我就感到恐惧……我忘不了那种恐惧。”

这个家庭寻求安全的旅途是漫长而痛苦的。在印度期间,佐拉的哥哥哈希布拉帮忙拿到了去厄瓜多尔的家庭签证。他们的父亲卖掉了所有的财产,包括房子和汽车,来筹集飞往南美国家的机票钱——每张机票大约3600美元。长达44小时的旅程中近六次换机,尽管他们的签证没问题,但他们在途中数次被移民当局拦下询问。

Ecuador. Young refugee artist makes her mark on host city

佐拉(右三)和她的哥哥哈希布拉(左三)在基多的夕阳中和其他亲人合影,一片喜气祥和。© UNHCR/Jaime Giménez

Ecuador. The High Commissioner visits Panama, Colombia and Ecuador on the occasion of the VenSit pledging conference and World Refugee Day

在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菲利普·格兰迪访问基多的平等正义中心期间,佐拉自豪地向格兰迪展示了自己的作品。© UNHCR/Santiago Escobar-Jaramillo

Ecuador. Young refugee artist makes her mark on host city

基多的平等正义中心是当地人和被迫流离失所者获得法律援助的地方。佐拉准备在这里的墙上画一幅壁画。© UNHCR/Diana Díaz

Ecuador. Young refugee artist makes her mark on host city

工作中的艺术家。佐拉和其他画家在创作平等正义中心的壁画。 © UNHCR/Diana Díaz

目前,厄瓜多尔接收了7万多名难民,是拉丁美洲难民人数最多的国家,其中绝大多数来自邻国哥伦比亚。该国还接纳了超过45万名近年来因危险和食药品短缺而逃离的委内瑞拉人。

虽然阿富汗近期局势导致逃离本国的阿富汗人数量激增,但2016年佐拉一家人到来时,这个安第斯国家仅有二十多个阿富汗难民。

通过绘画,我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

刚开始,佐拉很难适应。她的家人都不会说西班牙语,这给她跟上学业设置了挑战,也促使佐拉诉诸艺术来表达自己。在阿富汗时,她就曾依靠艺术来想象家门外的生活。

她说,艺术“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平行的宇宙。这很难解释,因为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无法用语言表达”。“通过绘画,我可以创造自己的世界。”

一个课外项目将本是年轻人自己用来应对动荡生活各种变化的方式,变成了一座跨越本土和外来文化之间鸿沟的公共桥梁。在联合国难民署的支持下,该项目由一个非政府组织Fudela实施,为像佐拉这样的年轻人提供艺术课程和让学员能够在家绘画的工具包。

正是由于这个项目,佐拉最终在基多的建筑上画起了壁画,包括在正义平等中心外的一幅壁画,它描绘了许多被迫逃离家园的人经历的情绪波动。

“我感受到他们的悲伤,我感受到他们的痛苦,我感受到他们的喜悦,”佐拉说,“我希望看到它的人对自己说,‘有人在想着我们,有人在担心我们,有人想让我们过的更好。’”

虽然学校对佐拉来说仍然是一场艰苦的挑战,但她决心为建立自己的梦想打下坚实的基础。

她说:“老师们布置很多作业,我觉得大部分没什么用。所以我会尽快完成作业,这样我就可以做我喜欢的事情,也就是学习语言和绘画。”

除了母语波斯语,佐拉现在还能流利地说西班牙语,并自学日语、英语和法语。她梦想在加拿大的一所大学学习国际关系。

但与此同时,佐拉打算继续自己的艺术创作。

“我只想画、画、画,一直画下去。”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