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问及他的国籍时,奥斯曼无法回答。生于迦纳的边界,母亲是布吉纳法索的公民,但他没有在出生时进行登记,科特迪瓦及布吉纳法索的政府均拒绝承认他拥有该国的国籍。
科特迪瓦,迪埃奎(11月27日)-当问及奥斯曼(Ousmane)的身世时,他有点犹疑,显然不愿意提及。他的生命里承受了很多苦楚,使他忆起往事也觉痛苦。
当他认为难民署的工作人员成了他的朋友时,他终于愿意透露自己作为无国籍人士的痛苦生涯。他对童年的生活回忆非常模糊,他只知道自己生于迦纳的边界外,位于科特迪瓦东南部的一条小村落。他的母亲是布吉纳法索的公民,而他的父亲在他年幼时便已经离开了他。
但当问及他的国籍时,奥斯曼无法回答。现年33岁的奥斯曼就像其他于乡村地方出生的小孩一样,他并没有在出生时进行登记。奥斯曼并非婚姻生的孩子,但他的母亲在他出生不久便去世,而一直无法找到他的父亲。奥斯曼在布吉纳法索的社区里长大。
更不幸的是,奥斯曼无法提供任何可以确认他父母的身份或证明他其国籍的文件。科特迪瓦及布吉纳法索的政府均拒绝承认他拥有该国的国籍。他就像其他1,000多万人一样,成为无国籍的人。
然而,奥斯曼拒绝接受没有合法国籍的命运,更试图继续寻求出路。他获得难民署的帮助,向游说各部门解决他的身份问题,承认他为布吉纳法索的公民,或是承认他是「身处科特迪瓦的无国籍人士」,但可得到身份证等权利的人士。
难民署在本月初展开一项目标在2024年解决无国籍状态问题的运动,敦促各国修改法例及承认无国籍人士。许多无国籍的人士在没有得到合法承认的情况下,丧失包括出入境自由、教育及就业等基本权利。
科特迪瓦的政府在四月展开一个特别的计划,令世代居于布吉纳法索的部份人士可以透过宣誓取得国籍。这临时措施旨在解决一些法律上原有权获得布吉纳法索国籍的人,但因过往错失申请时限而衍生的问题。
当奥斯曼尝试逃离被满被剥削的人生,便发觉失去国籍的生活的艰辛。 1987年,当奥斯曼刚满6岁的时候,他被一个自称是他的姨姨的女人带走,然后被贩卖至距离位于科特迪瓦的首都阿必尚(Abidjan)西北部约650公里,在Gbapleu镇的一位地主手中。
在随后的8年,他被迫在地主的可可耕种场工作,期间不断被地主虐待。他必须清除杂树丛,种植及采摘可可豆,以及在田里耕作。如果他工作稍慢或作出投诉,就会被重重殴打。他说:「他们会打我的脸,以及我的胸膛,并且会不断重复的虐打。」
无国籍的奥斯曼令他更为脆弱无助。由于没有法定身份,他难以正式提出投诉。但是在奥斯曼14岁左右,一天,他逃离可可耕种场,往出生的村落寻找他的亲人。由于没有证明文件,奥斯曼极渴望能与一些合法身份认可人士享有同等的权利。
奥斯曼从一位最近死去的布吉纳法索年青人身上拿走他的领事身份证,以通过检查站前往另一个国家。该身份证是由布吉纳法索政府发给居住在科特迪瓦的布吉纳法索人,以确认他们的公民资格。奥斯曼没法找到那位逃避他的父亲,故此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返回Gbapleu。至少,他在那里认识一些人。
过去多年,他逐渐明白,没有身份证明文件对他而言,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他因为使用别人的身份证而被捕,他可能面对刑事检控。因此,他最终决定在科特迪瓦西部的其中一个主要城市布吉纳法索,向该地驻迪埃奎的领事馆申请领事身份证。
当他持有这份文件,便可以证明他是布吉纳法索的人民,从而获得当局的协助。可是,由于他除了一张偷来的身份证外,并没有其他可以核实他的身份的文件,故此他的申请随即被拒绝。
为了避免遭到进一步的虐待及羞辱,奥斯曼联络当地一间社会服务中心的职员,而职员安排他与难民署接触。与此同时,他亦准备于下一天离开Gbapleu以寻求协助,但主要原因是逃避再被迫劳役或受到虐打。他希望借难民署的帮助下,他能成功申请身份证,但他现时仍旧没有国籍,继续活在社会的边缘,成为脆弱、贫穷及容易被遗忘的一群。
*名字已经更改以保护有关人士
在科特迪瓦迪埃奎的工作人员Nora Sturm报导
义务翻译:Richard L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