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危机日益严峻,意味着数十万在坦桑尼亚难民营的妇女儿童正在遭受苦难。
“这里疾病肆虐。”桑德丽娜说,“我们需要更好的条件。”© UNHCR/Georgina Goodwin
从桑德丽娜(Sandrine Nyaribagiza)第一次来到坦桑尼亚西北部的Nyarugusu难民营至今已经五个月了。她以为在她逃离刚果(金)后便安全了,但现在,仅仅用来安置一周内新到达者的大型庇护所过于拥挤不堪,她每晚都为家人忧惧不安。
“每个人都可以走进来。”21岁的桑德丽娜指着宽松的帆布说道,这些帆布隔出了她所在的狭小空间,她的丈夫和孩子在这里睡觉。“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担惊受怕,在这里没有感觉到更好。这里感觉也不安全。”
像这样的应急避难处只能提供微薄的舒适、隐私和安全。在庞大的帐篷结构里面,划分了约30个住所,蚊子在夜晚扰人清梦,白天室内温度又一直很高。下雨的时候,雨水在裸露的地面上流淌。
“这里疾病肆虐,我们需要更好的条件。”
“我的丈夫已经去医院了。”桑德丽娜说,“他患有胃痉挛和流感,我们难以正常生活。我们疾病缠身,我们需要更好的条件。”
一个月大的普罗门斯嘶哑的哭声表明,她也患上流感。
Nyarugusu难民营在20多年前开放,目前容纳近15万刚果(金)和布隆迪的难民。 坦桑尼亚共有359,494名难民署所关注的人,包括难民和寻求庇护者。
进一步的资金援助需求迫在眉睫,这样像桑德琳和她的孩子这样的人们才可以迅速转移到更安全,更坚实的房屋结构下。 日益严重的缺口意味着,在该国的难民营,数十万人正在遭受苦难。每个建造费用为500美元能提供更好保护的过渡型收容所,是供不应求的。
联合国难民署坦桑尼亚代表Chansa Kapaya说道,到今年年底,联合国难民署及其合作伙伴希望建成18,000个带有金属屋顶和由晒干的泥砖砌成的过渡型庇护所。但这仅仅能满足38%的需求,还需要30,550个过渡型庇护所,总金额达到15,275,000美金。
“难民逃离他们在布隆迪和刚果(金)的家园,在坦桑利亚寻求避难,他们彻彻底底地一无所有。”她说,“庇护所是我们尽力给每个家庭提供的众多基本需求之一。充足的庇护所是每个人类应有的基本人权和基本需要。但因为资金短缺,为每个难民家庭提供充足的庇护所是一项巨大的挑战。”
Nduta难民营容纳了125,000位难民,四分之三的人是妇女儿童。只有34%的家庭住在过渡型庇护所中。
在那里,28岁的温纳西亚(Venansiya Bigirimana)和她30岁的姐姐玛丽安娜(Mariana Kamanzi)住在一个破败不堪的帐篷里已经十个月了,从他们离开布隆迪到达这里开始。九个人——包括两个姐姐和七个男孩共同分享狭小的空间。这里没有床,只能睡在地板上。温纳西亚的一对双胞胎,在五个月前出生,染上了胸腔感染。她的丈夫死在了布隆迪。
“庇护所是我们尽力给每个家庭提供的众多基本需求之一。”
“生活是很艰难的,你可以看到这里的情况,我们怎么生活,怎么睡觉。”玛丽安娜说道,她的丈夫仍在布隆迪。“下雨的时候它会渗漏,到了夜晚特别冷。昨天我们原本要去登记申请一个塑料挡板,遮住裂缝,但是因为孩子生病了我们没法去。”
为了养家糊口,买足够的柴火取暖,两位母亲卖掉了他们的太阳能灯和蚊帐。
当资金在2018年一月份到位时,联合国难民署将为已登记的姐妹俩提供过渡型庇护所。在这期间,她们仍在雨中挣扎,没有鞋、没有照明、没有足够的食物甚至没有床垫。
在Nduta难民营,联合国难民署努力让人们摆脱应急避难处,为一些难民提供工具和材料,以社区为基础建造他们的住房。在这个“升级庇护所”项目下,应急避难处可以用泥砖砌就,升级成瓦楞铁屋顶的半永久性建筑。
“我在等待去往安全的地方。”
“主要问题在于Nduta难民营过渡型庇护所的短缺。”联合国难民署难民营负责庇护所的官员帕特里克·穆塔伊(Patrick Mutai)说,“我们有难民住在帐篷和应急避难处一年多了,他们的健康状况并不太好。这个项目的益处在于它比完整建造的建筑物更便宜,难民们也可以自己动手并从中学习技能。”
“让难民运用并发展技能以自立。”是去年联合国大会上通过的《难民和移民问题纽约宣言》的关键。《纽约宣言》呼吁对全球难民危机更为全面且可预测的响应。坦桑尼亚是“难民问题全面响应框架”适用的 13个成员国之一,也是《纽约宣言》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纽约宣言》中,政府、人权机构和发展组织齐心协力帮助难民,不仅仅让他们生存,还帮助他们成长。
在坦桑尼亚,以社区为基础建造的庇护所比完整建造一个过渡型庇护所便宜了50%,这意味着资金可以用于满足其他重要的需求,例如卫生医疗、教育和生计。而且,至少在Nduta难民营,它在有效地开展着。从2017年4月起,在过渡型收容所居住的家庭数量增长了13%。
在 Nyarugusu 难民营,只有6,159个家庭可以获得过渡型庇护所。虽然需求较小,但他们也对目前运行中缺乏的资金有需求。在出现更多的资助之前,桑德丽娜和成千上万个难民在应急避难处面临着漫长而可怕的等待。对她而言,夜晚和漆黑是最糟糕的。
“我们有一支手电筒,但电池已经没电了,我们没钱买新的。”她轻轻地摇着孩子普罗门斯说,“我在等待去往安全的地方。”